西梅

万分之一句谎话 2

江海寄鱼生/盛情南却/群像/大学校园

想得太复杂,摸得太草率的一段

关于学弟不敢太靠近生怕吓走心仪男嘉宾学长,但是学长觉得学弟是海王要被学弟养鱼了的故事

随便写写随便看看🎶



      “所以……你们有被别人……帮打飞机过吗?”低保藏在桌下的手下意识地攥紧,极力克制语调和表情的平稳,但耳后颈间一片片的红晕暴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的汹涌。

      “这……啊这……”瑟瑟看着酒都醒了一半,半张着嘴一言难尽,脸上就差明晃晃写着“我的弟弟长大了要嫁人了”几个大字。

      蓝色的语气也有点艰难,“这个……倒是不常见嗷。”

      低保和他们三脸懵逼,还想跳起来再小小反抗一下,“堂哥没和你做过这种事吗瑟瑟!”

      “堂哥又没说过喜欢我鸭。”瑟瑟可能属于脑容量比较小的那种,不能同时想两件事情,此时自动切换了思春模式,陷入了自己和堂哥的爱情游戏。低保并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恋爱脑,转向蓝色,“蓝姐你和啊咚有没有试过类似的事情啊?”

      蓝色抽了抽嘴角,想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,“反正你这种没试过吧。”

      低保失落地“哦”了一声,想着啊咚最近和蓝色他们走得都不近了,蓝色也不怎么提起他,提起他了怎么还有点脸黑,果然老年人爱情不顺,也不好再刺激人家。

      蓝色看低保兴致缺缺,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,“没事的弟弟,大家都是成年人,喝醉了发生这种事其实也……挺正常的,你也别往心里去了。往后大家还是朋友!”

      成熟男人蓝姐说出来的话很让人信服,低保怅然若失地“哦”了一声。他觉得鱼生对他的态度好像前后确实没什么变化,也没要自己对他负责。他思来想去,又觉得可能是瑟瑟那档子事儿让他对恋爱有了恐惧,这件事本质上只是平静生活的一个小插曲,既然对方不介意,那么他也不该介意。




      说是不介意,但是低保看到鱼生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那么“咯噔”一下。而且不知道怎么了,他觉得自己最近遇到鱼生的概率出奇的高。

      以前啊咚咚来找过低保聊天,他俩半夜蹲在宿舍楼顶的天台吹着夜风喝啤酒,啊咚眺望着远方城市彻夜不熄的灯光对他说,弟弟你知道吗,百度百科上就有写,我们这所大学是这片大学城里面积最大的一个。它真的大到,你如果真的不想见到一个人,哪怕你和他在一栋教学楼上课,一天吃三顿食堂,生活充满了偶遇的机会,你都遇不到他。

      啊咚那会儿刘海有点长了,低头时会微微盖住眼睛,低保在他身边只能看见他勾着嘴角在笑,但低保感觉啊咚可能并不开心。啊咚最后说,其实也不是不想见,还得看缘分。

      没几天后啊咚就搬出宿舍和别人到校外租房住了,低保和他只是上同一节课时打个照面,偶尔会匆匆一起吃顿饭就分开了。渐行渐远渐无书,低保后来再想起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时,都会伴随着难以名状的悲伤。



    

      于是那天,低保在大英课的教室遇到了鱼生。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低保身边有个空位,小学弟往空位瞟了一眼,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坐在了他正后方的座位。

      于是那一整节课,低保正襟危坐,后排一点点动静就能让他竖起耳朵来听。学弟在纸上刷刷写了东西,学弟盖上了笔帽,学弟好像在转笔转得还挺溜,学弟呼吸声好近我赶紧往前靠点……

      “杨乐,杨乐同学今天来了吗?”猛然间听到老师点自己名字,低保回过神来连忙喊了声到。众目睽睽之下,中年女老师扶了扶眼镜仿佛看透一切,“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低保沉默,他全副心思都在背后那人身上,哪里有心思听课。就在他不知所措时,手心被人塞进了一张小纸条,对方干燥微凉的手指擦过他的手,他麻木地展开纸条,读出那行笔迹相当漂亮利落的标准答案,坐下后心跳如擂鼓。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再比如,新学期学校要办迎新晚会了,学生会让他负责舞美。彩排时他坐在灯光室给学长打电话说人手不够再调一个来,电话那头熟悉的清冷声音说了句我去吧。五分钟后,漂亮学弟出现在了他面前,很温文尔雅地说:学长,什么指示。

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迎新晚会到了尾声,进行得很顺利。结束曲是一首耳熟能详的Owl City的good time,DJ社的人把气氛调动得很好,场馆人声鼎沸。漂亮学弟在笑闹声中,轻轻抓住了他的手。他偏头看向鱼生,在漫天的霓虹和晃眼的荧光棒背景下他们长久地对视,最终鱼生只是捏了捏他食指的骨节,放开他转开了身。

      晚会后有学生会的庆功宴,在学校对面的墨西哥小酒吧里,低保坐在那儿状似无意地四处瞥。昏黄灯光下,隔壁几桌都不见那个习惯靠着椅背坐姿舒展的身影。他只倒了杯啤酒小口小口喝着,回忆在不远处和别的部门负责人高谈阔论也没空搭理他,低保百无聊赖地坐着,一边和身边几个不甚相熟的学生会同僚闲聊,一边扣着不知道谁落下的百威瓶盖玩儿。

  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,低保抬头,漂亮学弟单手拎着包在他身边落座,“抱歉来迟了。”



      鱼生其实全程看都没看低保一眼,一直在和他另一边一个红头发的男生言笑晏晏。红头发的男生很会聊天也很会开玩笑,印象中学弟都没和他说过这么多话,也没对他笑过这么多次。低保闷闷地想着,本来不想多喝,但灌完手里这杯就习惯性想去续一杯。谁料小学弟仿佛背后长了眼睛,抬手不由分说扣住他的手腕。低保动作立刻凝滞,鱼生也很快松开了手,手腕处皮肤上留存的温暖稍纵即逝。鱼生一边继续和红头发说着话一边稍稍站起身去拿桌边的橙汁,水果甜腻的香气冲散了夜间沉郁的气息,鱼生偏过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:“你别喝酒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  那天晚上的结束是在低保喝了三杯橙汁之后,回忆终于想起了角落里的他,匆匆杀过来他们这桌,开口就是一句“ddd别喝了啊!”低保抱着橙汁像个突然被家长揭了老底的小孩,无奈地说:“没喝好吗,回导,老交际花了你。”

      回忆扶了扶半框眼镜,“唔”了一声予以肯定:“你今天还不错。”他说着顺手抄起低保的书包,拍了拍他手臂催促,又习惯性地怼了一嘴,“走了ddd,送你回宿舍,别成天刷夜。”

      低保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,鱼生没再和红头发继续说话。他正向后靠着椅背,双手插在衣兜里,是他习惯的舒展而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坐姿,那双漂亮的无悲无喜的眼睛正看着低保,哪怕对视上了也没有回避。低保下意识先错开了眼神,看见红头发也正托着腮朝他们的方向看来,天然带笑的眼睛看着很讨喜。红头发向低保挥手示意告别,于是低保也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,小声说了句“再见”。


      讲个笑话,这个学校大到,如果你和一个人没有缘分,你一年到头可能也遇不到他。


      最后一次发生这种偶遇,是在低保拿着申请单去教务处换自己大英课的班级。他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和里面正要推门的鱼生撞了满怀。低保走路不看路,被鱼生托着手肘架住。低保一怔,刚想到要道歉的时候,眼前的人表情也明显的一愣。他们距离太近,近到可以听到鱼生呼吸声一滞,目光中闪过一瞬复杂的情绪,随即不由分说推着他肩膀把他带出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  教务处老师:?刚刚好像是看见还有个同学在门口来着

      低保:?



      鱼生并不解释,比平时多一丝强硬地牵住他的手带着他穿过走廊。教务处平时人不多,今天一个人也没有,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公然牵着手,冷冽的穿堂风吹过,吹起低保脸上一片可疑红晕。鱼生带他走到行政AB两栋楼的连接处,那是一个隐秘的小隔间,他仍用大力气握住低保的手,语气比平时带了点听不太出的冷,“你就这么讨厌我吗?”

      低保不语。鱼生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:“你就这么不喜欢我,到了要转班来躲我的程度吗?”

      “我大英和黄教授的实验课撞了,不是要躲你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那门实验课和大英前后差了两个课时,低保。你没有一节课和大英撞课。”

      低保猛地抬起头看他,鱼生挑了挑眉,叹口气用评判的口吻说道:“学长,你真的很难搞定。”

      记忆中鱼生很少喊他的名字,总是学长学长的叫他,虽然语气里显然也没有什么学弟的本分,但是低保总归是认这层前后辈的关系的。就好像鱼生比他小那么一级,就真的是他的弟弟,需要人照顾、保护的那种。

      低保在和瑟瑟、回忆和蓝姐他们在一起时,一直就是弟弟的角色,尤其回忆,又喜欢损他又护着他。到了鱼生这儿,低保以为自己名义上是学长了,以为鱼生是个要照顾的学弟,而现在仔细想想,他和鱼生的交往过程中,似乎他仍然是错漏百出,要被照顾的那个。

      他可能真的适合普通人的生活,至少去喜欢上一个需要他来照顾的人。而他每退一步,交错的手指和呼吸,每一次触摸灼热的温度,都要在他平静的生活里留下印记。

      而你只是靠近,低保想。你只是顺便帮我解决了难堪的时刻,你只是随手为我挡了几杯酒,只是……做出些似是而非的举动。我不想做你无聊了就召之即来的人。

      虽然不愿承认,那些他心绪翻涌的时刻,他一直在等。也许一个亲吻或一个拥抱,某种能让他安下心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低保自嘲地笑笑,开口:“鱼生,我不会和你有你想要的那种关系……我不想。”

      他不想要抓不住的关系,他也不喜欢追。

      起初另眼相待,过程中暗藏心事,但结局他能自己控制。低保小时候跟着家里辗转几个城市总是搬家,养成的唯一一个优点就是能断舍离。他想,他小时候能和好朋友说再见,现在他也能放弃爱错的人。



      鱼生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,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,人声渐近。低保一个激灵,没来得及细想就抓着鱼生躲进了楼梯后的阴影里。很显然,那也是想要用这个隔间来进行一场秘密谈话的两个人,没料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。低保无意窥探别人隐私,但他脑袋一热干出来的事好像已经没有回旋余地,鱼生正在他面前五厘米近,两人面对面地挤在这一块小阴影里。

      而直到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低保的耳朵里,低保才意识到他给自己整了多大一个难题。

      堂哥: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

      瑟瑟:“认真什么?”

      堂哥:“认真做渣男,认真做直男?”

      瑟瑟:“不是,她们说喜欢我了,你没说喜欢我呀。你喜欢我吗?”



      ……好家伙,和一个疑似想养你鱼的男人偷听你两个兄弟你追我赶的爱情游戏,这都他妈什么事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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